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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我们讲述的第4476位真人故事
我是姗子,80后,一位来自湖南的辣妹子,经历过抑郁,以及三段充满磨难的人生阶段,我的性格变得豁达、开朗,如今是旅游博主,暂时定居大理。
我曾做过记者,后来到广州做企划、写手、短视频操盘手。从小职员到部门经理,月薪从1800到3万,我花了15年。
去年,我大胆裸辞,选择了全国旅居这种生活方式。
曾看到一句话:“人这一生,只有一种成功,那就是按照自己的方式,去度过人生。”
我现在正在尝试,普通人能否按照自己的心意而活,而且活得很好。
那么,你猜我成功了吗?
1984年,我出生在湖南一个十八线小县城的小镇上,爸爸是律师,妈妈是小学老师。爸爸爸有三段婚姻,我是他第二段婚姻中的孩子。
自打记事起,爸爸妈妈便忙个不停。那时候乡下老师少,妈妈除了上两个班的主课,还要兼做班主任,每天忙得像个陀螺,根本没空管我。爸爸更忙了,每天早出晚归,傍晚时分才拖着一身疲惫回来,夜里还经常熬夜写材料,更没空管我。
我就像株野草,在宽松的土壤里恣意生长。那时候,妈妈买了很多课外书给我,我一有空,便钻到书堆里,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。
我被书中的故事情节牵引,欲罢不能,我对文学的爱好,也在此刻偷偷萌芽。没想到的是,这个爱好日后竟成了我安身立命的本事。
记忆中最幸福的片段,就是周末爸爸妈妈陪在我身旁,和我一起看书,一家人说说笑笑。没想到,这种平淡快乐的日子,日后竟成了奢望。
为了让我接受更好的教育,爸爸初中时把我转到县里一所重点中学。妈妈对做生意比较有兴趣,干脆把小学老师的工作辞了,边在县城做生意,边租房陪我读书。
日子波澜不惊,像流水般静静流淌着。可惜,快乐的日子总是很短暂。
大概从初二开始起,爸爸就逐渐显露他花心的本质,他对妈妈既多情又绝情。一方面,常常用甜言蜜语,哄得妈妈非常开心;另一方面,又用满嘴的谎言,掩盖他对婚姻的背叛。导致妈妈对他既留恋又绝望。
每次放学回到家,我都能感觉到家里剑拔弩张的气氛,吵架、冷战、指责已成家常便饭,砸东西、暴力也时有发生。
我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,瑟瑟发抖,不知所措。这个家就像是Huo药桶,一点就炸。
那时候,我在学校的日子也不好过。因为从乡下来,我很自卑,学习成绩又不好,很是失落。加上青春期发胖,更加不自信了。
我每天都过得小心翼翼,连大气都不敢喘,只要一踏进家门,就不由自主地感到紧张、害怕、压抑。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,我开始变得极度缺乏安全感,变得敏感、脆弱,甚至有了抑郁倾向。
东野圭吾说:“谁都想生在好人家,可我们无法选择父母,发给你什么样的牌,你就只能尽量打好它。”
我那时还不懂这个道理,只知道把我的脆弱、孤单、忧伤、压抑、愤怒,统统写进日记里,用写日记的方式,一遍一遍舔舐自己的伤口,一遍一遍疗愈自己。
我通过这样的方式和自己对话,熬过了那段艰难的岁月。
第一年高考,我竭尽全力,只考了个大专。我不甘心,又复读了一年。第二年,我终于考上湖南工业大学。爸爸妈妈的婚姻,也在高考的那天结束了。
爸爸帮我选了法律专业,但到了大三,我发现,自己对法律那些枯燥的条文越来越不感兴趣,但又没法改专业。于是,我就到新闻专业旁听,开始偷偷自学新闻。大三下学期,我还到《株洲晚报》做过实习记者。
大学毕业后,我先到家乡电视台做记者,但是只做了半年,就辞职了。一方面,我害怕那种一眼望到头的生活,觉得非常压抑,很疲惫。另一方面,我想逃离家乡,逃离这个充满痛苦回忆的地方。
这一段经历,导致我的人生底色是灰色的,原生家庭导致我敏感、脆弱、缺乏安全感,尤其抑郁症,给我以后的工作、感情带来很大困扰。我用了很长时间,才走出原生家庭的困局。
莫言曾说过:“为什么要离开小地方?因为小地方庙小妖风大,池浅王八多。最可怕的不是赚不到钱,而是人心不正,事也不少。狗咬人,咬的是生人,人咬人,咬的是熟人。在小地方呆着,身体安逸,心却很累,在大城市奋斗,身体虽然疲惫,但心却是自由的。”
我深以为然,于是,我怀揣着梦想,来到了广州。
此时的广州,是一个英雄不问出处的城市,包容又务实,大学生期待扎根都市,打工者想着攒钱奔小康。每一个怀揣野心的人,都把这里视为改变命运的舞台,每一个人都可以在这里找到打拼的原动力,就像打了鸡血一样。
在广州,我打拼了15年。住过地下室,换过七八份工作,成为头部旅游社的金牌写手,月薪从1800到3万。这段人生,是我自己选择的,拼搏是我的底色,我治好了抑郁,也与过去的自己和解。
初到广州,我吃尽了苦头。当时的居住条件非常艰苦。我租了一个280块钱的半地下室,非常简陋,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张吃饭的桌子,其他什么家具都没有。
后来,我到二手市场上淘了一把80块钱的椅子,算是我当时最值钱的东西了。
地下室对面是握手楼,房子的空调外机正对着我的窗户吹,嗡嗡作响,整个房间又热又潮。到了晚上,还会时不时窜出一只硕大的老鼠,在家里跑来跑去,吓得我哇哇大叫。
我连续找了三份月薪2500元的工作,结果三次都在快转正的时候,被人辞掉。最后暂时找了份月薪1800元的网络编辑,应对难关。
当时正是冬天,我一个人沮丧地走在街头,任寒风不断地从脖子钻进去,冷得我直打颤,我却连一件棉衣都舍不得买。街上时不时飘来我熟悉的烤板栗的香味,纵使我饥肠辘辘,也不舍得买。
好在最后,我终于找到了一份比较正式的工作,在广州当地一家有名的餐饮公司,负责企划等,月薪涨到了3000元。
我在这家公司干了三年,便再次辞职,跳槽到了广州某大企业,负责企业的策划推广等。和前一家不同的是,这家公司是五天制,周末可以休息两天,薪水也比原来高。
后来,我又跳槽了两三家公司,都是为了寻找更适合我的工作状态。我希望将工作的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,而不是被动地选择工作。
美国心理学家爱德华·德西和理查德·瑞恩在“自我决定理论”中指出,人类有三种天生的内在需求:关系需求、能力需求和自主需求。
特别是“自主需求”,是自我决定理论的关键与核心。也就是说,我们如果能主动选择和掌控所做的事情,就会产生内在动力,获取幸福。
我一方面主动追求工作中的幸福状态,另一方面,也在积极治疗我的抑郁。
我自学心理学,和朋友聊天,寻求心理咨询师的帮助,还每天写自我表扬日记,尝试与原生家庭切割,从原生家庭的阴影中走出来。
遗憾的是,抑郁始终如梦魇一般,如影随形,挥之不去。
感情方面,因为原生家庭缺乏足够的父爱,导致我对感情缺乏安全感,虽然谈了几次恋爱,但每一段感情都撑不过半年。
因为我无法与对方建立正常的亲密关系,只要他们对我的回应稍微迟缓,我都会心痛如绞。
我后来越来越明白,我谈的不是爱情,而是在寻找一种遥远的逝去的关爱,是在生命早期,我缺失的那种爱。
最惨的一次,我和男朋友已经开始谈婚论嫁,却因为我情绪极端不稳定,他又没有给我足够的安全感,最后又不得不分开。
我就这样折磨着自己,兜兜转转,始终走不出原生家庭的怪圈。
我还没从和男朋友分手的难过中走出来,妈妈突然脑梗住院,我吓了一跳。
我急急忙忙往家赶,见到妈妈的那一刻,我落泪了,才大半年不见,妈妈竟然消瘦不少,我很是心疼,也很愧疚。
这些年我都在外地打拼,陪在妈妈身边的日子少得可怜。这或许也是在外打拼的打工人的无奈吧!故乡安不下肉身,他乡容不下灵魂,从此有了漂泊,有了远方,有了牵挂。
因为抢救及时,妈妈总算脱离了危险。我向公司请了长假,在老家陪妈妈。
此时的爸爸,已组建了新的家庭,但日子过得并不如意,疾病缠身,先是得了糖尿病,后来并发尿毒症,整日卧榻在床,早已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。看着日渐消瘦的爸爸,我对爸爸竟再也怨恨不起来了,真是奇怪。
后来,妈妈康复了,爸爸却因脑梗再次入院。这次,他没有那么幸运。我大约陪了他半年,他就离开了人世,人生也算没留遗憾吧。
安顿好妈妈,我准备重返公司,却没想到,公司倒闭了,我失业了。
失恋、失业、亲人病重、离世、抑郁,我陷入人生的至暗时刻。我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要一次一次地打击我、考验我,难道是我承受的苦难还不够多?我心灰意冷,差点崩溃。
后来,我给自己放了半年假,一个人背着包环游半个中国。我在路上与风景对话,与历史对话,也和自己的过往对话。
我带着自虐的快感,酣畅淋漓地一遍一遍觉知过去。发现自己心里还住着一个被虐待、被吓坏的女孩,她需要被爱、被陪伴,却没有得到满足。
我告诉自己,这不是你的错,你无须为年幼时毫无防范之心的自己的惨痛经历承担责任!你只需坦然面对过去受到的伤害,并把它放下。
正是这次旅行,让我放下过往。从此,抑郁这头“怪兽”终于和我说再见,再也没有进过我的梦乡,我与自己和解了。
这次旅行,我还发现,写作对于我非常治愈。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真正的天赋在于写作。
于是,我做了一个重大决定,把工作领域调整到写作,并开始寻找与内容创作有关的工作。我重生的日子开始了,正如尼采说:“杀不死我的,必使我更强大。”
接下来的五六年里,我工作如鱼得水。我在一个公益视频自媒体做主编,策划制作的一系列自闭症纪录片,得到很多关注。
我还和某头部账号一起,策划过一次自闭症孩子的直播,顺利采访到了这个行业最知名的几位专家,产生了较大的影响。
因为喜欢旅游,后来干脆辞职,去了一个著名的国际旅行社做金牌写手,参与创建了一档旅行散文栏目。迄今为止,我依然觉得这份工作是我遇到的最神仙的工作。
每天阅读写作,创作和美好旅行有关的文章,然后所有的节假日都会去旅行。
那段时间,我去过以色列、约旦、法国、瑞士、意大利、日本,还带妈妈一起出国旅行,那真是一段美好到像诗歌一般的人生。
我也由此接触到短视频和直播,开始摸索,没想到自己在这件事上有点天赋,那个时候短视频刚兴起,动不动就能得到几百万的流量,除了好玩,也隐约觉察到这方面的商业价值。
未曾想,一场疫情让旅行写作的所有美好戛然而止。好在短视频和直播这门手艺,已被我摸索出来,后来又报班认真学习了一段时间,加上自己的实战经验,轻松换到一家做电子设备的公司,开始做短视频直播操盘手。
我从0-1创建团队,短视频和直播的所有岗位,我几乎都干过,然后再去孵化团队。
我一年有五次以上的新品发布会,做多个平台同时直播的核心导演,一年两次长达一个月的大型促销......
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年多,如果说在旅行社是诗歌一样的人生,那在这个公司就是激情燃烧的人生。
因为所有的事情都是从0-1开始做起,高强度的训练对我的工作能力促进极高。累是累,但是回头看,我对这段缘分充满感恩。
此时是我的收入顶峰,月薪达到了3万元。我努力奋斗了两年,积累了部分财富。
但是人到中年,我看到了越来越多的社会现状,内心对自己工作状态的质疑越来越大。
前半生,我拼命工作,目的是拼命消费、买车买房。我这奔波劳累的前半生,是不是活成赚钱工具而不自知呢?
我们大部分普通人,或多或少都会有缺钱、缺爱、缺认同、缺意义感的焦虑。
前半生我们都会被这些功课裹挟,不自知地走向自己的人生:缺钱的会极力追逐赚钱,通过钱来弥补内心的黑洞;缺爱的会极力追求感情,在感情里贪婪地求取安全感。我们却从来不曾真正问问自己的内心:我最需要的是什么?
我慢慢开始有一种要换个活法的强烈冲动。终于,2023年6月18日,我辞职了,开始了旅居全国的计划。
旅居的第一站是大理,那是云南的一个边陲小镇,但也是旅居的天花板。
那里汇集了很多修行人,有从公立医院辞职的医生,有不把孩子送进学校,选择自己教育的父母,有推行无农药种植的农学家......
这里还有各种各样充满奇思妙想的事情,冥想、占卜、创新、教育、艺术、中医等等,可能唯一不会涉及的话题就是买车、买房和买奢侈品。
在这里很容易交到朋友,可能因为这边阳光充足,大家更容易敞开心扉。
古城的夜晚是年轻人的天下,街边到处都是唱歌的、玩游戏的、吹牛的、占卜的,随便找一个加进去,很快就能聊起来。很多人夜夜笙歌,歌声里、笑声里带着青春特有的痛感。
我在这里过上了和原先完全不一样的生活,好像从里到外开始换血。每天睡到自然醒,打开窗帘,苍山早已在外面静候许久。
早起一点点,就能看到日出照耀整个村庄的美景。这热气腾腾的烟火气,对长期关在大城市格子间的人来说,是一剂提升气血的良药。
每天从租住的客栈走到洱海边,不到10分钟,也可以骑车到处逛逛,看海鸥、看水杉、看霞光,还可以随便找一个大草坪席地而坐。
周围都是奔跑跳跃的快乐人群,有时候会非常恍惚,来大理之前感觉全世界都在卷,来大理之后感觉全世界都躺平了。
很多人会质疑我躺平,失去生活来源,这种享受不是在逃避人生吗?
庆幸的是,这些年我做的工作大部分都跟内容创作有关,也做过跟旅游相关的工作,我喜欢的事情刚好是我比较擅长的,所以我选择一边旅居一边创作短视频和直播。
我在这个过程中,努力去探索,去变现。我除了帮企业及个人做自媒体运营,也做心理咨询。
我想尝试充分按照自己的心意而活,想看看到底能不能活好。自由是我人到中年,送给自己最大的一份礼物。
如果说,北上广的工作背后绑定了一种生活,那肯定就是买车买房、结婚生子、升职加薪,一路向上的生活。
但我潜意识深处想要的,其实不是这样一种模式化的幸福,而是可以自我解放,可以追求心灵的那份自由。
我终其一生,寻找的应该是自己喜欢的生活和想成为的人。不得不说,我可能来对了地方。
《肖申克的救赎》中有一句话:“任何一种你不喜欢又离不开的地方,任何一种你不喜欢又摆脱不了的生活,就是监狱。”
生活在这个世间,我们难免会有被困住的时刻。也许是境遇艰难,也许是命运裹挟,也许是生活施压……在这些无形的监狱牢笼中,若找不到解决之法,我们就只能被痛苦反复折磨。
所以,我们要学会拆除自己思维的墙,并且储备一些技能在身,然后按自己的意愿去活。
余生,愿你能跳出困囿自己的牢笼,永远带着希望前进。愿我们披荆斩棘,都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,用自己喜欢的方式度过一生。
【口述:姗子】
【撰文:用心梦圆】
【编辑:醉红颜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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